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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纪录片导演苟一戈:拍纪录片是创造性工作 用镜头记录大熊猫“回家”

http://www.ourpanda.com/   发布时间: 2019-08-08 16:43:51   来源:华西都市报

  苟一戈。

  苟一戈在野外拍摄。

  国内外关于大熊猫的纪录片很多,但聚焦大熊猫野化放归题材的却很少,而青年导演苟一戈用镜头记录了人工圈养环境下的大熊猫野化放归、重返森林“回家”之路。

  学习摄影透过镜头记录世界

  苟一戈是成都人,虽然从小生活在都市,但每逢假期,他和家人都会去川西游玩。横断山,这片神奇多元的山脉,自幼便印刻进他的心里。

  在北京读大学期间,苟一戈学的是摄影专业。毕业后,他从事纪录片摄影工作。那时,他觉得拍摄纪录片是很酷很自由的行业。不过,很快他就感觉到纪录片行业中摄影这个工种的局限。

  “在故事片创作中,摄影是个很重要的工种,导演会把很多权利交给摄影师。但对纪录片来说,项目目的、运作方式、主导者的层次都有很大不同。在大多数纪录片项目里,摄影这份工作的决定性并不大。甚至以前在电视这个行业里,摄影师不叫做‘摄影’而叫‘摄像’。虽然你在拍摄中倾注了很多想法和创造力,但最终剪辑出来,和你看到的、记录的根本不是一回事。片子是导演的,片子里的世界也是导演的,只有导演,才拥有一部纪录片的主导权。”于是,苟一戈转行做了导演。

  转行导演找到与世界对话的方式

  作为成都人,苟一戈骨子里藏有一份悠闲:“我没有那么大的压力,完成一些叙述和表达,创造些东西出来,如果能够达到淋漓尽致的状态就很不错了。”苟一戈强调,这种叙述与表达不是停留在自己的小小世界的,而应该是对他人、对其他生命、对世界的关心。“纪录片是与他人的互动,与世间万物的互动,创造出来的东西应该是对他人有益、对世界有益的。”

  “我绝不是艺术家,只是影视从业者罢了。在我看来,这个职业退回100年前和木匠是一样的,你把椅子做好,别人坐着舒服,你看着舒服,这就是很大的快乐。当然,这就要求你要练好手艺。作为纪录片导演,大家所说的‘讲故事’就是看家手艺。‘讲故事’,我理解就是传达信息,在哪一个点用什么样的方式传达一个怎样的信息,让观众一以贯之的看下去,看完30分钟,挺不容易,这需要很高的技巧。你得去琢磨,要自成一派,也要与时俱进。”

  苟一戈拍纪录片不会局限在某个题材上。“对于一个木匠,一把椅子、一张桌子、一扇窗户、一扇门,他都可以做。对纪录片导演来说,对人、对事、对一草一木,都是你要去观察、去容纳、去思辨的。所以,现实类、文化类、历史类、自然类、科技类,这些纪录片我都在做。我很喜欢在不同的选题中去找寻自己的视点,因为视点的背后是世界观,我在寻找和更新自己的世界观。”

  深耕四川在卧龙拍摄大熊猫

  近些年,苟一戈将纪录片选题放在四川,特别是川西横断山一带。“走出去,才意识到家乡这片大山是块巨大宝藏,它也是我童年就埋下的创作根基。”

  但最初的拍摄是艰难的。苟一戈第一次在卧龙大熊猫野化区拍摄大熊猫时,刚手忙脚乱架好三脚架,上好机器,总共不到十秒钟,熊猫已经从视野中消失了。后来,他总结出,要在野外拍到熊猫,最有效的办法是跟随监测队员,利用无线电定位和卫星导航系统来跟踪熊猫。“或许是风向,或许是熊猫的宽容,让我们成为幸运儿。我们不仅拍到了熊猫,还与它们共度四季的更迭。”苟一戈说。

  拍纪录片是个创造性工作,对于创作者来说,创作根基非常重要。“生长的土壤、童年埋下的种子,决定着我的兴趣爱好、世界观和价值观。美国电影一看就知道是美国的,日本电影一看也知道是日本的,韩国的也是。那么中国的电影是什么样的?中国的纪录片又应该是什么样的?这背后有文化基因在里面,今天我们做的片子应该有这种文化自觉。如果说一个作品是属于时代的,那么创作者应该思考这个时代。如果说一个作品是属于这片土地的,那么创作者应该去认知这片土地。”

  苟一戈说,他的目标是做一个淋漓尽致的片子。“因为一个片子出来后会有很多遗憾。造成这种遗憾的原因太多:因为阅历不够,对事物的认知有限;拍摄中有很多技术上的疏忽、失误,总之满是瑕疵,拿不出手。”

  “每做一个片子,都像是翻一座山,前期去啃书、去调研、去发展自己的同理心,去更新自己的世界观。直到你爬到一定高度,你看这个事情的角度就和在山脚下不一样了,看到的东西就不一样了,这是做片子最吸引我的地方。不过,等到这个选题做完之后,摆在你面前的又是另一座等你去攀爬的山,可能更高、更难,不过真是乐在其中。”

  华西都市报-封面新闻记者 荀超